海信集团控股股份有限公司 陈呈明 高志清

内容摘要：随着海信集团国际化战略持续推进，海外营收占比不断增加，2021年海外营收725亿元，比上年增长32%，占集团总营收的41%，已在海外设立了54个海外公司和办事处、18个工业园区和生产基地。海信已经成为一家国际化程度很高的跨国公司。内部审计作为风险防范的第三道防线，业务发展到哪里，审计就要跟到那里。面对日益复杂的国际环境，蓬勃发展的海外业务面临哪些挑战？内部审计如何为公司国际化战略发展赋能，是当前亟需重点研究解决的问题。本文以海信集团海外审计实践与探索为例提出了应对策略和启示。

关键词：跨国公司、国际化战略、内部审计、海外审计

随着中国经济越来越融入世界经济，越来越多中国企业走出国门，“生意”遍布全球，成为跨国公司。跨国公司会面临哪些经营风险？企业的内部审计如何为公司的国际化战略保驾护航？是每一个跨国公司内部审计从业者都面临的课题。本文以海信集团海外审计为例，试着探讨内部审计如何为公司国际化战略赋能，从而发挥好“防风险、揭隐患、促发展”作用，确保公司海外业务行稳致远。

一、跨国公司海外业务面临风险

海信的国际化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经历了从出口到并购、从输出产品到输出管理的发展过程。从2015年开始，海信加快了海外并购步伐，当年收购了夏普墨西哥工厂、2018年收购了日本东芝映像系统公司（TVS）、同一年又并购了欧洲高端白色家电品牌Gorenje（古洛尼）、2021年收购了全球汽车空调公司日本三电控股公司。在快速并购的国际化扩展背景下，并购方和目标方会面临较长一段整合期，以实现经营管理和文化理念等诸多方面的协同，文化多样性导致海外营商环境各异且与国内有很大不同，跨国公司在推进海外业务时面临着诸多经营风险。

（一）营商环境差异导致合规经营风险增加。

海信“大头在海外”国际化战略已提出15年，业务遍布欧美、亚非拉以及大洋洲160多个国家和地区。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政治、经济、法律、市场环境均存在较大差异，且伴随全球政治经济不确定因素增加，跨国企业经营管理面临严峻挑战。不管是中国企业直接出境投资，还是间接投资、跨国企业并购，合规管理不到位都会面临声誉损害、高额赔偿，甚至刑事处罚等严重后果。企业面临着反腐败、出入境、劳动用工、数据保护与信息监管、进出口管制等多方面的合规风险。比如此前海信国内工厂发往澳洲的一个集装箱在卸货时发现箱内有蚂蚁，澳大利亚海关将海信澳洲公司货物从免检商品调整为清关前须进行5次抽检，导致存货周转延缓，物流费用增加，经营利润损失风险加大。

（二）跨国并购组织模式和业务流程整合难度大。

由于企业文化存在差异，跨国并购组织模式整合难度非常高，经营战略、人力资源、组织与制度、资产债务等方面都面临整合难关。并购后如果管理团队得不到合理匹配，管理手段和水平跟不上发展需要，组织模式和业务流程得不到优化，被并购企业管理层及雇员的奉献精神下降会造成生产力下降。突然改变的文化、管理及领导风格会增加冲突风险，客户及市场份额也会遭到冲击，企业风险防控的第一道防线会面临被突破的风险。

（三）被并购企业内控体系不健全易滋生舞弊。

被并购公司一般因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从而被其他公司收购，通常存在会计基础薄弱、内部控制不健全、内控制度执行不到位、内控意识薄弱等问题，导致企业风险防控的第二道防线难以有效发挥作用，从而容易滋生舞弊和腐败。例如海信某海外公司服务经理利用职务之便，利用当地消费者保护法为背景，通过伪造消费者投诉、编造和篡改CRM系统记录、虚构赔偿金额，诈骗数百万澳元赔偿金；2021年欧洲某公司总经理和财务经理合谋舞弊造假，通过少提费用调节月度利润粉饰业绩逃避考核。

（四）海外业务长期缺乏有效监督。

海信集团海外业务势如破竹，快速发展，但一直没有专设海外内审团队跟进监督，海外员工重视业务扩展，却忽视了内部基础管理，因此会计核算较为薄弱、基础管理亟需加强、业务流程有待优化。国内审计团队因为距离、语言、能力等条件限制，长期以来未能对海外公司开展有深度的审计监督，因此海外公司很多经营管理问题没有被及时揭示出来，最终给公司带来经营损失。

对于跨国公司来说，各种经营风险与海外业务相伴相生，因此，为了确保海外业务稳健发展，迫切需要对海外公司开展系统化、规范化的内部审计。

二、海外审计面临诸多挑战

（一）工作环境面临困难多。

海外审计工作首当其冲面临着语言、工作理念、工作条件等环境方面的挑战。一是语言障碍。海外公司的合同、票据等原始文档资料多为当地语言，好多海外员工不会说汉语，内审人员如果不懂当地的语言，则给审计工作带来很大困难。二是工作理念差异。一般海外审计的现场审计时间比较紧张，很多海外员工却不愿意配合审计人员加班赶进度。三是工作条件艰苦。海外审计跨越时区，不仅要长途奔波、倒时差，还要面临气候环境、饮食习惯等问题，甚至有的国家和地区治安环境很差，审计人员的人身安全面临危险。四是海外业务陌生。大量海外公司是新并购或新设立的，审计人员对此不熟悉，不利于准确评估审计风险和快速发现问题。

（二）海外审计人才相对匮乏。

一是精通外语的审计人才储备不足。查核问题，尤其是调查舞弊问题，往往需要从与被访谈者的交流中敏锐察觉弦外之音、洞察蛛丝马迹，仅凭翻译人员或工具不能满足工作需要。而要达到精通外语的人才比较少、尤其是精通小语种的审计人才就更加稀缺。二是海外审计对单兵作战能力要求较高。参与海外审计的员工都需要独立承担若干项审计任务，具有不可替代性，这就需要海外审计人员具备较高的单兵作战能力，以及心理和生理承压能力，能满足综合素质要求的审计人员比较少。三是参与海外审计的意愿不高。从事海外审计需要在国外工作比较长时间，很多审计人员难以克服家庭困难。肆虐的疫情和动荡的国际局势加剧了国人对海外工作期间卫生健康和人身安全的担忧程度，很多审计人员参与海外审计的意愿不高。

（三）组织实施难度大。

“计划没有变化快”，海外审计无法灵活配置审计资源、调整实施时间，组织实施面临较多困难和考验。一是海外审计准备周期长、不可预见情况多。目前对中国护照给予免签证或落地签的国家和地区还很少，新冠疫情导致之前对中国公民便捷签证的国家也收紧了签证，办理签证需要较长时间，如果审计组安排2～3个以上国家行程，签证办理则需要3～4个月，这期间如果出现意外情况就会影响审计组顺利出行。二是签证既定行程影响项目组织实施。办理签证时，需要提前确定每个国家的入境、离境日期，审计组只能在既定的时间内在这个国家停留工作。如果审计过程中发现了重大问题需要延长审计时间，既定离境日期前即使没有查清，也只能离境。三是海外审计时间短任务重。从国内外派员工开展海外审计，交通、食宿、补贴等都比国内差旅费用高出不少，因此安排现场审计时间一般较为紧张。在海外陌生环境下，审计组需要用较短时间完成繁重任务，难度较大。四是无法更换审计组成员。审计组成员一旦确定并办理了签证，中途一般无法更换，即使出现生病减员等意外情况，也无法及时补充或更换，从而影响项目组织实施的灵活性。

（四）审计内容复杂多样。

海外审计与境内审计内容存在较大差别，更加复杂多样。一是法律环境差异。例如各国家税收规定不同，在税种、税款预缴、抵扣、汇算清缴方面均存在差异，内审人员必须提前了解当地的税收规定。二是市场规则差异。例如废旧物资处置，各国规定不同。不同于国内多数废品应当产生处置收益，大多数欧美国家不仅没有废品处置收益，还需要缴纳废品处理税费。三是中外会计准则差异。虽然目前各国会计准则越来越趋同，但在某些业务具体会计处理方面还是存在差异。这就要求内审人员必须做好充分的审前调查和知识储备，才能准确发现审计问题，避免浪费宝贵的现场审计时间。四是营商环境和惯例不同。例如不同国家对于销售返利的点位、支付方式和周期并不相同，审计人员要尊重各国的营商环境和惯例，不能用同一个标准去定性。

（五）审计方式和方法差异大。

一是海外审计方法与国内不同。海外公司的信息系统、业务流程与国内公司不完全相同，在国内审计适用的审计方法在海外审计中不一定完全适用，不能完全照搬，这就要求审计人员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和创新。二是慎重使用“质疑”。海外部分国家和地区非常强调人权，个别海外员工可能对审计人员会基于职业习惯提出各种“质疑”不理解、不接受、不配合，甚至产生误会隔阂。审计人员要注意方式和方法，必要时采取迂回措施，避免引起正面冲突，影响正常的工作取证和工作效果。三是注意保护个人隐私。我们在境内审计时经常很方便地借助“天眼查”等第三方软件查询个人或公司有关信息，在海外有些方法则很难行得通，为查证有关疑问增加了难度。

三、应对策略

为解决新形势下海外业务所面临的各种风险挑战，满足海外审计迫切需求，海信集团自2019年开始从管理标准、组织架构、人才培养、统筹计划、科研培训等方面入手创新变革，目前已经初步构建起集中统一、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海外审计监督网络，有效支撑了海外业务稳健发展。主要应对策略如下。

（一）建立了集中统一的审计管理标准。

“制之有衡，行之有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制度是一切管理的基石和保障。要开展系统、规范的海外审计，必须先制定健全有效的海外审计管理标准。首先，对海外审计总体要求和人员管理制定了标准，发布了海信集团《境外公司审计管理办法》，对海外审计的职责分工、审计对象、审计类型和内容、审计程序和方法等方面进行了总括性规定；制定了《境外内控中心日常管理办法》等制度，作为海外审计人员日常行为规范和考核管理的标准。其次，审计部参考ISO9000形成了3个层级4个要素57个制度组成的内部审计管理体系，已翻译成英文版本，经常组织海外审计人员学习宣贯，成为海内外审计人员共同遵守的标准，确保审计质量受控。

（二）构建了适应公司治理的海外审计组织架构。

为加强海外公司审计监督，提升海外公司的风险防范能力，服务于集团海外战略推进，根据海外公司分布及业务规模，2021年海信在全球设立了4个海外区域审计中心，分别为日本内控中心、美洲内控中心、欧洲内控中心和亚非内控中心，负责各自区域内集团所属海外分支机构的审计监督和内控建设任务。每个海外审计中心配置2-5名工作人员，其中设主任1名，审计管理1-4名。设立之初由集团审计部选拔外语好、能力强的审计人员派驻，后期逐步实现审计人员本土化。海外区域审计中心遵循集团统一的内部审计质量标准和业务规范，审计计划由集团审计部统筹，从而构建起集中统一、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海外审计监督网络。

（三）不断完善人才选拔、培养、激励机制。

审计是知识密集型工作，人才是基石，通过建立人才招聘、培养、激励等常态化机制，保障海外审计人才储备。一是加强人才选拔。先从集团及各公司中选拔专业能力强、语言能力好、计算机水平高、生理和心理素质过硬的审计人员，建立海外审计人才库。二是培养与招聘相结合快速充实海外人才。有计划招聘和培养海外审计人才的语言能力、快速熟悉海外业务，以满足大多数国家或地区的审计需求。三是不断完善海外审计人员的绩效考核模式。建立驻外审计人员相对独立的绩效考核机制，一方面适当提高参加海外审计的绩效考核权重，鼓励积极参加海外审计，另一方面在个人考评等次分配方面，充分考虑海外审计的重要性和困难度，适当予以倾斜。此外，借助内宣平台扩大海外审计影响力，提高海外审计人员的成就感和价值体验。

此外，集团审计部牵头选聘多家优秀中介机构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建立第三方资源库，根据需要通过购买服务方式补充海外审计力量。

（四）编制切实可行的海外审计计划。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好的审计计划可以帮助审计部门策略地实施转型，助力海外公司化解经营风险，实现审计工作的可持续健康发展。集团及各公司的海外审计项目计划是集团总体审计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由集团审计部统筹；季度计划和月度计划则是分解后的短期计划，由各公司拟定并执行，审计部监控计划执行情况。编制年度计划时，秉承“突出重点、加大威慑”目标，优先选择舞弊造假“易发、频发、重大”的业务领域。选用审计方式时，坚持“立足自审、节约成本”原则，以自审为主确保审计效果并节约审计成本，受条件限制无法自审的项目，则委托当地中介机构完成审计任务。2022年海信集团计划安排57个海外分支机构审计项目，覆盖26个国家，45个公司，力争对重点海外公司审计覆盖率达到60%，争取2年内对所有海外公司实现100%审计全覆盖。

（五）重视并做好审前准备工作。

考虑区域距离、审计成本、语言环境差异等因素，海外公司现场审计时间非常宝贵，因此充分的审前准备显得尤为重要。一是深入研究被审计对象。通过阅读之前的内审、外审报告寻找被审计单位普遍性、规律性问题；综合研判审计问题整改情况，评估整改效果，从而判断确定审计重点内容。二是学习相关知识。要熟悉海外公司所在地的法律环境、市场监管政策、税收、金融等方面知识；远程调取海外公司近几年的会计报表、经营指标分析表，进行多维度对比分析，发现是否存在数据间无法印证、指标变动异常等现象，作为现场审计的重点。三是编制切实可行的审计实施方案。在充分审前调查的基础上，做好风险评估，编制审计方案，做到心中有数，确定海外审计内容和重点、审计程序和方法、人员分工、时间安排，进而提高现场审计效率和质量。

（六）加强海外审计经验积累和分享。

海外审计成果不仅包括“揭风险、防隐患、促发展”，也包括审计经验的积累和分享。一是建立“档案仓库”。将海外审计形成的立项类、备查类、证明类、结论类、整改类工作底稿予以归档，以备后续查阅学习。二是描画“风险地图”。将海外审计发现的问题按照业务类别分类汇总，总结出各业务领域高频、高风险问题，为后续审计选项时重点参考。三是种植“审计树”。总结优秀海外审计实践，围绕审计目标形成具体审计事项树，编写审计操作指引，列明完成每个具体审计事项所需资料、审计程序和方法，指导未来海外审计。四是常开“交流会”。按照《审计项目后评估管理规范》，不定期选取海外审计项目开展后评估，总结经验和教训。每年开展优秀审计案例评选、优秀审计项目评比，交流互鉴海外审计经验。五是办好“培训班”。坚持每月两次内部培训，培训内容包含海外业务流程、海外审计典型案例等；加强境内外审计员工交流沟通，案例分享，提高语言水平，增强审计技能。

四、海外审计成效显著

经过两年多实践探索，海信集团已搭建起覆盖全球的审计监督架构，统一了海内外审计标准，4个海外审计中心人员已配置到位，内部审计的威慑力越来越大，对促进海外公司提高经营管理水平初现成效。

（一）快速扩大海外审计覆盖面。

自2021年下半年设立海外区域审计中心以来，已对22个重点海外公司实施了专项审计，提出329项整改建议，涉及公司重大决策流程、资金利用效率、销售收款、采购付款、营销费用管控、销售政策绩效、质量管理等多个方面。2022年将继续扩大审计覆盖面，实现审计触达60%海外公司。同时，还注重借助内宣扩大审计影响力，让全球每个角落的海信员工都能感受到监督的压力。越来越多海外员工知悉并信赖审计工作，近两年来，审计部经常收到海外员工反映的腐败舞弊线索和重大内控漏洞，这些线索和问题成为海外审计的重点方向。良好互动增强了海外员工对内审的信任，进一步树立起审计权威和良好形象。

（二）海外审计得到了集团领导肯定和重视。

大多数海外审计报告发布后，均能得到董事长、总裁等集团领导重要批示指示，推动海外审计问题整改提效，达到审计一点规范一片的效果。比如迪拜公司审计报告发布后，集团公司总裁批示“请安排海外各公司引以为戒，必须‘以小见大’地推进海外公司的内控管理”。在集团领导的高度重视下，各海外公司以审计为契机，自驱开展整改提效，堵住了海外销售返利、售后服务、质量管理等方面的管理漏洞，提升了管理的规范化、精细化水平，充分发挥了“防风险、揭隐患、促发展”的审计增值效果。

（三）帮助海外公司筑牢内部控制藩篱。

两年来，海外审计发现了近十起舞弊造假案例，涉及售后服务、仓储物流、财务信息、销售返利、用工管理等业务领域。这些舞弊案例从不同业务层面反映了海外公司内部控制存在诸多漏洞。审计查处这些问题，不仅让相关责任人受到应有惩处，提高了反腐败震慑力，营造海外公司“不能腐、不敢腐”的风清气正氛围，更关键的是深入剖析产生上述舞弊案例的根因，与海外公司一道补牢内部控制的藩篱，促进海外公司完善制度、优化流程。今年以来，以审促改，推动海外公司新建或修订了《供应商管理办法》《销售政策管理制度》《退换机管理办法》等54项管理制度或业务流程，防风险的同时，优化了业务流程。

（四）推动海外公司组织模式优化。

海外审计揭示的问题引起了集团高层领导的高度重视，根据审计发现问题的严重程度，今年已对17名责任人进行了管理问责，推动了海外公司组织模式优化。截至目前，已快速充实了25个海外公司财务经理，从国内选拔30多位优秀人员外派到海外公司担任重要管理岗位。通过优化海外公司组织模式，加速了并购企业经营战略、人力资源、组织与制度等的融合，提高了海外公司管理水平，降低了海外业务经营风险。

五、几点启示

伴随着中国企业海外业务拓展脚步，海外审计越来越成为国际化战略的必需品。但是要做好海外审计并非易事，需要克服许多困难。结合海信集团海外审计实践与探索，我们有如下几点启示。

（一）要争取集团领导层的大力支持。

海外审计的差旅、人力、时间成本都要高于国内审计，由于语言、签证、时差等原因，工作效率很受影响，因此需要争取集团领导层的理解和支持，否则难以得到必需的资源保障。对审计发现问题整改，更需要得到集团高层领导的鼎力支持，这对做好审计整改“后半篇”文章，达到“以审促改、以改促建”的效果非常重要。

（二）要不断完善全球审计组织架构和工作机制。

跨国公司的内部审计组织架构没有一个标准模式，只要适合自己公司治理即可。在组织方式上，我们认为尽管可以借助中介机构外包审计，但从成本和效果看，自审仍要优于外包，因此自建海外审计机构很有必要。当然如果海外业务不多，也不必设立海外审计机构，采用外派审计组方式未尝不可。同时要不断优化海外审计工作机制，提高工作效率，降低沟通成本，并通过机制创新充分调动审计人员积极参与海外审计的热情。

（三）要持续不断培养复合型人才。

跨国公司的分支机构往往遍布于多个语种的国家或地区，内审队伍中既要有精通英语的人才，最好还要培养精通其他语种的专业人才。毕竟审计工作需要很高的专业度。一方面通过社会招聘快速补充人才缺口，同时要注重现有人才的加速培养，从而持续不断地储备“能干、能说、能写”单兵作战能力强的复合型人才。

（四）要尊重世界各国文化差异性。

不同国家或地区在宗教信仰、生活习惯、法律法规等方面经常存在差异，开展海外审计时审计人员要“入乡随俗”，尊重当地外籍员工的文化特性和习俗，更要尊重当地法律，取得海外公司员工，尤其是外籍员工的理解和信任，从而顺利收集审计证据，提高工作效率。

（五）要加强研究型海外审计探索。

由于海外审计对象、业务、环境等因素的复杂性，将研究型审计理念贯穿到海外审计十分必要。平时成立多个课题组对汇率、法律、海外用工、全球供应链、贸易政策、地缘政治等都要持续研究。开展海外审计时，审前选好切入点，有的放矢精准审计；审中善于解剖麻雀，查深查透，同时见微知著，举一反三扩大成果；审后全球联动抓整改，“牵一发而动全身”，由点及面同步提升全球各公司管理水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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